《2025年学习与评价江苏教育出版社九年级语文下册》

腕上茉莉
李丹崖
①去眉山参加文学活动，晚上，几位文友出去小聚，在岷江边且歌且舞，好不快活。
②这时候，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太太，手里拿着一串白线。白线呈圆形，上面系着什么东西，走到桌前，我们才发现，是茉莉花，新鲜的茉莉花。
③先生们，要茉莉花不？新鲜的茉莉花。你们男士为女士买一些呗。老太太的声音近乎哀求。
④“卖花的！”文友们几乎异口同声。男士们不乐意了，打算喊老板过来，怎么有卖花的窜进来，这无异于在大排档吃饭，被乞讨者摇着饭盒一样煞风景。
⑤老板来了，看了一眼老太太，悻悻地说，客人不要，就不要强行推销了。也许是看出了老太太面露难色，同行的一位女文友查了一下人头，买了十二串。她说，每人一串，女的臭美一下，男的克服一下中年老男人的油腻。
⑥我也领到了一串茉莉花。新鲜的茉莉花。远远地闻，丝毫没有任何味道，手腕移到鼻尖处，异香得很。这让人知道，在药材大市场买到的茉莉花近赝品。药材大市场里的茉莉花完全没有花香，相反，有的还有一种硫磺熏蒸过的异味，为了驱虫，可以长时间保存。
⑦那个卖花的老人走了，临走前还冲着女文友鞠了一躬。这一鞠躬，差点把那位女文友的眼泪给惹下来。
⑧这时候，饭店老板亲自来上菜，边说对不起——
⑨不好意思，一听口音，你们就是外地客人，让你们破费了，今天的花钱我来出。
⑩没事没事，女文友忙说，毕竟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卖花，实属不易。
⑪我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位卖花老太太的样子，满头花白的头发，手指却很光滑，皮肤并不差，不像是出过力的样子。与我们同行的文友老张说，你看那老妇的手就知道，不是辛勤的劳动人民，分明是来骗钱的。饭店老板表情很严肃，打断了老张的话，这位先生，你只说对了一半，她确实不是乡下劳作了一辈子的妇人，她是市二小的退休教师。但她绝不是什么骗子。
⑫我们一愣。饭店老板欲言又止，嗨！我索性告诉你们吧，老太太到饭店卖花是我默许的，这位老太太家里开着一个三分地的花圃，专卖茉莉。她原本生活殷实，拿着一笔不少的退休工资，可是，五年前，她的儿子突然离她而去。
⑬是事故，还是疾病？女文友问。是事故，老太太的儿子也是一位教师，到四川一个偏远山区去支教。据说那个山区小学很贫穷，老太太的儿子开着一辆越野车每周往返一次，拉着眉山的特产到支教的小学去。他把工资全搭在了支教上，连自己的车子也疏于保养。一次，他再次拉着物资去往支教山区小学的时候，爆了胎……
⑭满桌文友陷入沉思，共同举杯满饮。那感觉像是在敬老太太的儿子。
⑮老板继续说，她的儿子走了以后，还有孙子在儿媳肚里没有出生，老太太生了一场大病，然后，卖了城市的房子，在郊区买了一处农家小院，院子里专门种茉莉来卖。一开始，我们以为老太太确实缺钱，后来才知道，老太太主动承担了儿子生前的“重任”，每个月用卖花的钱定时邮寄给山区那所小学……
⑯老张听到这里，风一样地刮出去。两分钟后，他冲回来了，号啕大哭，说，我专门去寻那老太太，打算买光她所有的茉莉，老太太却说，她不愿意一下子把茉莉卖给一个人，这样，其他顾客就闻不到茉莉花的香了……
⑰次日返程，即便那串茉莉花已经干了，我却舍不得扔。我仔细看着一根棉线上串起来的五六朵枯黄茉莉花，手工并不好，打了一个笨拙的结，绕了两圈。我却戴在腕上，归程的一路上，仍能嗅到隐隐的香气。
9. 说说本文以“腕上茉莉”为题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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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 第⑥段采用了哪种表现手法？有什么作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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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 从人物描写方法的角度赏析第⑪段的画线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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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 结尾说返程时茉莉花已经枯黄，“我”为什么仍能嗅到它“隐隐的香气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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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： 9. 点明行文线索；含蓄隽永，具有象征意义；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。
10. 对比，把两种茉莉花进行对比，突出了老太太卖的茉莉花新鲜、异香，表现了老太太心灵的纯洁美好。
11. 运用神态和语言描写，表现了饭店老板的善良、正直、有爱心。
12. 茉莉花虽枯黄了，但余香仍在；老太太的美好品质像茉莉花香一样浸润在“我”的心里。